Swift函数派发机制
一个令人困惑的小问题
大家请看下面这段代码(摘自objc.io twitter的swift quiz)
1 | protocol Drawing { |
请给出你的答案😄
根据当时的统计,43%选择了protocol, 57%选择了class。但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,正确答案是protocol。objc给出的解释是: circle函数声明在protocol的extension里面,所以不是动态派发,并且类没有实现render函数,所以输出为protocol. 更为准确的说法应该是: extension中声明的函数是静态派发,编译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调用地址,类无法重写实现。
派发机制
在更深入研究Swift函数派发机制之前,我们有必要了解下函数派发的基本知识。函数派发就是CPU在内存中找到该函数地址并调用的过程。函数派发有三种类型: 静态派发,函数表派发和消息派发。当我们在选择时,需要平衡程序的执行效率和动态性,选择最适合当下情景的派发方式。
直接派发
直接派发是三种派发方式中最快的。CPU直接按照函数地址调用,使用最少的指令集,办最快的事情。当编译器对程序进行优化的时候,也常常将函数内联,使之成为直接派发方式,优化执行速度。我们熟知的C++默认使用直接派发方式,在Swift中给函数加上final关键字,该函数也会变成直接派发的方式。当然,有利就有弊,直接派发最大的弊病就是没有动态性,不支持继承。
函数表派发
这种方式是编译型语言最常见的派发方式,他既保证了动态性也兼顾了执行效率。函数所在的类会维护一个”函数表”,也就是我们熟知的虚函数表。该函数表存取了每个函数实现的指针。每个类的vtable在编译时就会被构建,所以与直接派发相比只多出了两个读取的工作: 读取该类的vtable和该函数的指针。理论上说,函数表派发也是一种高效的方式。不过和直接派发相比,编译器对某些含有副作用的函数却无法优化,也是导致函数表派发变慢的原因之一。而且Swift类扩展里面的方法无法动态加入该类的函数表中,只能使用静态派发的方式,这也是函数表派发的缺陷之一。
我们来看如下代码:
1 | class Vehiche { |
当前情景下,编译器会创建两个函数表: 一个属于Vehiche类,另一个属于Car类,内存布局如下:
1 | let car = Car() |
当调用函数brake时,过程如下:
- 读取该对象(0XB00)的vtable.
- 读取brake函数指针0x222.
- 跳转到地址0X222,读取函数实现.
消息派发
这种派发方式是三种里面最动态的一种方式。由于Swfit使用的依旧是Objc的运行时系统,所以这里的消息派发其实也就是Objc的Message Passing。
1 | id returnValue = [someObject messageName:parameter]; |
someObject就是接收者,messageName就是选择器,选择器和参数一起被称为 “消息“。
当编译时,编译器会将该消息转换成一条标准的C语言调用:
1 | id returnValue = objc_msgSend(someObject, @selector(messageName:), parameter); |
objc_msgSend函数回一句接收者和选择器的类型来调用适当的方法,它会去接收者所属类中搜索其方法列表,如果能找到,则跳转到对应实现;若找不到,则沿着继承体系继续向上查找,若能找到,则跳转;如果最终还是找不到,那就执行边界情况的操作,例如 Message forwarding。
这样做的好处在哪里呢?这种运作方式的关键在于开发者可以在运行时改变函数的行为,也就是我们常说的Swizzling。Swizzling经常用来配置服务以及hook某些测试case。
KVO就是使用swizzling实现的。
这种派发方式的流程步骤似乎很多,所幸的是objc_msgSend会将匹配的结果缓存到fast map中,而且每个类都有这样一块缓存;若是之后发送相同的消息,执行速率会很快。
Swift如何派发函数
了解了函数派发的基本知识,我们来看看Swift如何处理函数派发以及如何证明该种派发。我们先来看一张总结表:
从上表中我们可以直观的总结出:函数的派发方式和以下两点相关联:
- 对象类型; 值类型总是使用直接派发(静态派发,因为他们没有继承体系)
- 函数声明的位置; 直接在定义中声明和在扩展中(extension)声明
除此之外,显式的指定派发方式也会改变函数其原有的派发方式,例如添加final或者@objc关键字等等;以及编译器对特定函数的优化,例如将从未被重写的私有函数优化成静态派发。
下面我们就这四个方面来分析和探讨Swift的派发方式,以及证明其派发方式。
对象类型
如上文所述,值类型,也就是struct的对象总是使用静态派发; class对象使用函数表派发(非extension)。请看如下示例:
1 | class MyClass { |
现在我们使用如下命令将swift代码转换为SIL(中间码)以便查看其函数派发方式:
1 | swiftc -emit-silgen -O test.swift |
输出结果如下:、
1 | ... |
首先swift会为class添加init和@objc deinit方法,为struct添加init方法。在文件的结尾处就会显示如上代码,它展示了哪些函数是函数表派发的,以及它们的标识符。由于struct类型仅使用静态派发,所以不会显示sil_vtable字样。
函数声明位置
函数声明位置的不同也会导致派发方式的不同。在Swift中,我们常常在extension里面添加扩展方法。根据我们之前总结的表格,通常extension中声明的函数都默认使用静态派发。
1 | protocol MyProtocol { |
我们分别在protocol和class中声明一个函数,再在其extension中声明一个函数; 最后让类实现协议的一个方法,转换成SIL代码后如下:
1 | ... |
我们可以很直观的看到,声明在协议或者类主体中的函数是使用函数表派发的; 而声明在扩展中的函数则是静态派发。
值得注意的是: 当我们在protocol中声明一个函数,并且在protocol的extension中实现了它,而且没有其他类型重写该函数,那么在这种情况下,该函数就是直接派发,算是通用函数。
指定派发方式
给函数添加关键字的修饰也能改变其派发方式。
final
添加了final关键字的函数无法被重写,使用直接派发,不会在vtable中出现。并且对Objc runtime不可见。
dynamic
值类型和引用类型的函数均可添加dynamic关键字。在Swift5中,给函数添加dynamic的作用是为了赋予非objc类和值类型(struct和enum)动态性。我们来看如下代码:
1 | struct Test { |
我们赋予了test函数动态性。将其转换成SIL中间码后如下:
1 | // Test.test() |
我们在第二行可以看到test函数多了一个“属性”: dynamically_replacable, 也就是说添加dynamic关键字就是赋予函数动态替换的能力。那什么是动态替换呢? 简而言之就是提供一种途径,比方说,可以将Module A中定义的方法,在Module B中动态替换,如下所示:
1 | // Module A |
1 | // Module B |
添加dynamic关键字并不代表对Objc可见。
@objc
该关键字可以将Swift函数暴露给Objc运行时,但并不会改变其派发方式,依旧是函数表派发。举例如下:
1 | class Test { |
SIL代码如下:
1 | ... |
我们可以看到test方法依旧在“虚函数列表”中,证明其实函数表派发。如果希望test函数使用消息派发,则需要额外添加dynamic关键字。
@inline or static
@inline关键字顾名思义是想告诉编译器将此函数直接派发,但将其转换成SIL代码后,依旧是vtable派发。Static关键字会将函数变为直接派发。
编译器优化
Swift会尽可能的去优化函数派发方式。我们上文提到,当一个类声明了一个私有函数时,该函数很可能会被优化为直接派发。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我们在Swift中使用target-action模式时,私有selector会报错的原因(Objective-C 无法获取 #selector 指定的函数)。
派发总结
最后我们用一张图总结下Swift中的派发方式:
从上表可见,我们在类型的主体中声明的函数大都是函数表派发,这也是Swift中最为常见的派发方式;而扩展大都是直接派发;只有再添加了特定关键字后,如**@objc, final, dynamic**后,函数派发方式才会有所改变。除此之外,编译器可能将某些方法优化为直接派发。例如私有函数。
如何选择派发方式
讲了这么多函数派发的方式,那对我们有什么用呢?或者说如何选择派发方式呢?
我总结了两点:
- 帮助我们理解一些“奇怪的”行为,例如为何extension中的函数无法被子类继承,为何需要添加@objc甚至是dynamic后才能被重写。
- 提供选择类型的条件,例如您的app对性能要求很苛刻,那尽量使用值类型;并且对引用类型方法添加关键字描述。
总的来说,如何选择还是取决于业务类型。首先要确定使用引用类型还是值类型,因为它们也部分决定了函数的派发方式;之后确定是否给函数添加关键字,例如@objc,final或dynamic,以达到准确描述该函数的目的。